9、“呕家有痈脓者,不可治呕,脓尽自愈。”此条是杂病的理法。呕家指呕吐证患者。若患呕吐病而呕出物有脓的,不可止其呕。因呕吐常是胃的抗御形式,如饮食中毒后引起的呕吐。若胃中有痈脓引起呕吐,此时的呕吐是排除病理产物的抗御反应。如强迫止呕,脓液不得排除则成他患。因呕是脓液引起的反应,所以脓尽则呕自愈,非病自愈。
10、“干呕,吐涎沫,头疼者,吴茱萸汤主之。”此条亦属杂病。干呕指呕而无排出物,涎沫是来自口腔及胃中的粘液。为一种病理产物。干呕、吐涎沫是时而干呕,有时呕出涎沫;或为干呕,或呕吐涎沫,而头疼者,这种涎沫为酸性,有微毒,是引起头疼的原因。这种头疼为前额及目眶区域。病发时有胃中不适的感觉,食欲差或全无食欲。此证即后世称为厥阴头疼。所谓厥阴头疼,不过是本条出于伤寒厥阴病篇的编次之中而已,并无病理上的根据。本证之头疼用酸性止疼药非但无效,反而引起胃中更加不适。
“吴茱萸汤方:吴茱萸200毫升,人参42克,生姜84克切,大枣12枚上四味,以水1400毫升,煮取400毫升,去滓,温服140毫 升,日三服。”(郭老修改方:吴茱萸25克,党参45克,生姜25克、切,半夏25克,茯苓40克,甘草15克,大枣12枚,擘)按:吴茱萸温中下气,去胃中痰冷逆气,饮食不消。人参补气,助胃阳开胃调中。生姜
大枣调和胃气。此方效能在温胃阳消痰诞,痰涎消除则头疼止。
11、“伤寒大吐大下之,极虚,复极汗出者,——以其人外气怫郁,复与之水,以发其汗,因得哕。所以然者,胃中寒冷故也。”伤寒大吐大下之后,气血俱有损伤,所以说极虚。有外邪怫郁在表是可取微汗祛邪的。但极发汗必致亡阳之变。因得哕即胃阳虚衰而致。但此证是以水发汗之法,后世久已不用。
12、“伤寒哕而腹满,视其前后,知何部不利,利之则愈。此条冠以伤寒,并非伤寒,乃发于伤寒的杂病。哕而腹满是胃家实邪。水蓄心下,小便不利而腹满致哕。宿食结聚,大便不通而腹满致哕。视其前后,前为小便,后为大便,知其大小便何部不利,利之则气通,通则气顺,气顺则不上逆为哕。金匮亦载此条,无伤寒二字。此条当是从杂病移来而冠以伤寒二字。
13、“伤寒本自吐下,医复吐之,寒格,更逆吐下,若食入口即吐,干姜黄连黄芩人参汤主之。”此条乃伤寒过程中的继发证,类生姜泻心汤证。此证为胃家虚热。虚是胃气虚,即胃肠功能衰弱而有热邪。《内经•至真要大论》:“诸逆冲上皆属于火”,“诸呕吐酸、暴注下迫皆属于热”病本自吐下,复以吐法误治,伤害胃气,热不得去而胃气已伤,造成寒格更逆吐下,食入口即吐。所谓寒格,乃胃气虚而格拒作吐逆。饮食入口即吐乃胃热。如《金匮》说:“食已即吐者,大黄甘草汤主之。”所以本条证是胃气虚而有热作吐利。因而用人参补胃气用干姜温中止利,芩连以清热消痞。旧注以此证为上热下寒,即胃热肠寒之证。这种说法是不正确的。胃肠组织相连,血脉相通,神经一体,无论在生理或病理上均相互影响成为整体关系。决无胃热肠寒之证。旧说干姜治肠而不犯胃,芩连治胃而不犯肠。真自欺欺人之说。
“干姜黄连黄芩人参汤方:干姜,黄连,黄芩,人参各42克上四味,以水1200毫升,煮取400毫升,去滓,分温再服。按:本方乃半夏泻心汤去半夏甘草
大枣加黄连28克。去半夏因吐而复吐,胃中空虚,无须半夏之降。去甘草
大枣因其味甘助满之故。加黄连以清热止利。人参干姜以温中补虚,芩连清热消痞,并行不悖。不可以寒热并用则互相抵消,相互拮抗来看此证此方。那充其量不过是概念推理来的东西。
14、“伤寒六七日,大下后,寸脉沉迟,手足厥逆,下部脉不至,咽喉不利,唾脓血,泄利不止者为难治。麻黄升麻汤主之。”本条前代注家多以为不是仲景文字。从其脉证与方药来看:脉沉迟、厥逆,泄利不止岂可更以麻黄桂枝取汗,石膏知母清热?况方中药物繁杂,分量悬殊,思想混乱,决不是仲景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