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阳经与厥阴经是个什么关系呢?少阳经是个有用无体的本能系统,厥阴经呢?我们先看看太阳经与少阴经。太阳经病是“发热恶寒,头痛 脉浮,无汗而喘”的体周围组织向外排异反应。少阴经病是“身寒而蜷, 但欲寐,脉沉细”循环衰弱、供血不足,代谢降低,体温降低,脑组织缺血。太阳与少阴同是体周围组织,太阳代谢增高,循环充足,体温升高。少阴是体周围组织代谢降低,循环衰弱,体温低落。太阳是器官功能亢进的排异反应。少阴是器官功能低落的不能自保的态势。太阳与少阴是同一功能病域的亢进排异反应与功能衰退的不能自保相对的两种状况。再看一看阳明经病与太阴经病的关系。阳明经病“发热恶热,汗出而渴,神昏谵语,不大便六七日,脉洪大滑数”,代谢亢进,循环亢进,向胃肠排异反应剧烈。太阴经病则“腹疼下利,身寒四肢厥冷,脉沉微细弱,谷不化”。同样是肠胃体内器官组织病域,太阴是循环衰微,代谢低落,胃肠不能消化,因器官功能衰微而循环量不能维持体温,所以胃肠时时拘挛而下利、腹疼。阳明与太阴也是同一病域亢进与衰退的两种反应。亢进是因为要排异,衰退是器官功能障碍。
我们从太阳经与少阴经看,从阳明经与太阴经看,从少阳经与厥阴经,都是同一病域阴阳相对应的两种情况。我们说过少阳经病的“头昏、目眩、口苦、咽干、脉弦细”,我们再看厥阴经张仲景的指示:“厥阴之为病,消渴,气上撞心,心中疼热,饥而不欲食……消渴是什么?糖尿病与尿崩症。这都是内分泌病,汉代不会检测血糖,所以这两病不在微观世界中寻找激素的量变。“气上撞心”是强烈的心悸。“心中疼热”是心肌坏死的过程中心绞痛的症状。“饥而不欲食”是胃强力收缩的感觉,不欲食是只发生饥感而没有食欲,因为胃不能容纳食物进入。这四个症状表现完全是器官功能紊乱。糖尿病是胰岛素分泌紊乱。尿崩是脑垂体分泌紊乱。心悸、疼热都是心肌缺血。缺血的原因与冠心病血管脂肪性粥样硬化相同。这是什么?器官功能紊乱。
器官功能紊乱为什么说少阳与厥阴是有用无体呢?少阳病,口苦咽干、头昏、目眩、心烦、喜呕、胸胁苦闷,这是什么器官? 口、咽、头、目、心、胸胁……厥阴病,胰腺、脑垂体、脂肪酶、淀粉酶、蛋白酶的分泌在脾。这些器官组织能说是什么病的器官吗?只能说:“升降出入,无器不有。”我们进一步说:人体每个器官、组织都有自己的特殊功能。比如心脏的功能是血循环。肺的功能是呼吸、吸收氧。肾的功能是利尿。肝的功能是生化。任何一个器官组织都有自己的功能。所谓功能是什么?就是任何器官,只要活动,就是在尽自己的职能。比如说心脏在循环, 肺在呼吸,肾在泌尿……它们平时怎样活动?是每分钟心脏搏动60次,肺呼吸15次。如果运动员在万米长跑中,心脏搏动会提高到160次,呼吸同样相应加速,身体内代谢立刻升高。这是个非常复杂、非常有序的和谐运动。是哪个器官、组织领导了这个过程、协调了这个程序?我们说,没有这个器官或者组织。但人体确实有这个功用系统。这个“用”在哪里?升降出入本能系统。我们说胰腺的分泌,降糖素与升糖素同由 胰腺分泌。人在生命活动中,对营养物质的需要是时而增高,又时而降低,不断地变化需要的量,是哪个器官在时时不高不低地满足着这个变化无常的需要量呢?没有这样的器官。是“升降出入”的本能系统。这就是“升降出入,无器不有。”
少阳病与厥阴病都是升降出入调节本能的障碍,只是少阳为实性障碍,厥阴是虚性障碍而已。少阳病口苦咽干是外分泌障碍,厥阴消渴与冠心病是内分泌障碍。我们知道了少阳便知道了厥阴,知道了少阳便可以知道治未病,知道了厥阴便知道了治已病。其实是知道了少阳便知道厥阴。二者都清楚明白了便自然成了大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