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太阳病理阶段的继发证
在伤寒太阳病理过程中,由于治疗方法的错误,以及病人机体的宿因而造成种种继发性杂病。这类继发证与伤寒是不同的病因引起病理过程,因而有不同的发展规律和各自不同的治疗方法。由于伤寒与其继发性杂病有着时间上的连续关系,看来似乎是一彼未平一波又起。然而仲景之伤寒六经,以提纲为界说,区分了伤寒与继发性杂病。《伤寒论》作为一部完整的辨证治疗著作,论治伤寒不能不同时论治其继发性杂病。这样,在《伤寒论》中,伤寒与继发性杂病的证治形成一个兼容并蓄的形式。伤寒与继发性杂病,历代医家皆未能于病理上加以区分,甚至多以杂病为伤寒的。这便使得伤寒理法混乱不清,不能认识伤寒六经辩证法的本质。今以仲景六经病理界说为依据,从病因、病位、病性、病势的整体辨证观点来看伤寒过程与继发性杂病,则明如观火。千年疑案可以立决。今将继发性杂病从伤寒中析出,另立一章分别讨论。太阳病理过程中的继发证共十二种,分述如下。一、悸气
1、“发汗过多,其人叉手自冒心,心下悸,欲得按者,桂枝甘草汤主之。”
按:心悸是自觉心脏跳动不安。发汗过多,例如,汗家更发汗,或发汗不如法而如水流漓。汗为心之液,夺汗者无血,汗出过多则脉气空虚,心脏则起代偿性搏动以维持有效循环。叉手自冒心是心悸病人的体态。因病人以按心而图稍安。此证发生于太阳表解后,因汗出过多而心悸。
“桂枝甘草汤方
桂枝56克,甘草28克
上二味,以水600毫升,煮取200毫升,去滓,顿服。”
按:桂枝辛温味甘,补中益气,温经通脉。甘草通经脉利血气而缓急,所谓缓急有镇静神经末稍的作用。桂枝用量为55克强,是仲景用桂枝的最大量。
2、“发汗后,其人脐下悸者,欲作奔豚,茯苓桂枝甘草大枣汤主之。”
本条发汗后并非误发汗,也非过发汗,用常规用药发汗之后。“脐下悸”为脐下部位阵发性悸动。“欲作奔豚”是从进一步的病情发展而言。“脐下悸”是下焦停饮所致。悸动是水饮停蓄导致的神经症状。主以苓桂甘枣汤,茯苓利小便以泄下焦蓄水,桂枝通阳化气温下焦助茯苓利水。甘草通血利脉缓急,大枣除肠中癖气。
“茯苓桂枝甘草大枣汤方:
茯苓112克,桂枝56克,甘草28克,大枣15枚擘
上四味,以甘烂水2000毫升,先煮茯苓减400毫升,内诸药,煮取600毫升。去滓,温服200毫升,日三服。作甘烂水法:取水6000毫升,置大盆内,以杓扬之,水上有珠子五六千颗相逐,取用之。”
按:“甘烂水”不知何意,以臆度之:凡含矿物质极少的轻水,如以杓扬之则有无数水珠在水面滚动。若含物质多的重水则扬不出或出而甚少滚动的水珠儿。淡水利于利小便以泄蓄水,而且用淡水煮药溶解亦佳。
二、水逆(指胃有停水,水气不化,渴欲饮水,水入即吐的病变。)
1、“太阳病,发汗后,大汗出,胃中干,烦燥不得眠。欲得饮水者,少少与饮之,令胃气和则愈。若脉浮,小便不利,微热消渴者,五苓散主之。”
按:“太阳病”当汗解,若汗出多伤津液,胃中干燥,因而烦躁不得眠。但太阳已解,得到饮水则津液恢复,即所谓胃气和则愈。少少与饮是因病后胃气虚弱。欲得饮水是口渴之意。不说渴而说欲得水,是病去津液少之思饮与病证之渴相区别而言。若太阳病汗后表解而脉浮微热消渴,小便不利,是胃中停水之证。水与热相结,水的代谢障碍,因而口渴,小便不利。所饮之水停于胃中而不气化,所以水入即吐。
“五苓散方:
猪苓10克,泽泻7克,白术10克,茯苓10克,桂枝7克
上五味,捣为散,以白饮和服2.74毫升,日三服,多饮暖水,汗出愈。如法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