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孝志先生医话牙疼拾余

　　两位老工人来串门，谈到牙痛。位说：“我30岁时，经常牙痛。一天去医院牙科，见有一老人正在看牙，大夫为他检查后说：‘您这牙不能拔，因为您有心脏病，又有高血压，先去看中医吧!轮到我了，大夫问了问我哪颗牙疼，便要给我拔牙。我告诉他：我这牙疼，没有定处，上下左右，内牙白齿，打游击一样，到处转移，拔哪颗为好呢?’大夫说：见痛的都得拔，拔后安假牙。我看这位大夫的两种服务态度，失望而告辞。出门适逢一老人，问我到医院看啥病?了解了我的情况后说：‘我过去每逢牙痛，都是买点生大黄泡水喝，服后定能止痛，你试试看，我照办了，果然止住了痛。以后每逢牙疼便买两分钱大黄泡水饮服，疗效甚好。34岁时，一次因过食辛热油腻，满口牙痛，两分钱大黄服下后无效，白可能剂最小了，小大黄买一角钱，约有一两余，泡服后大泄五六次，痛楚若失，以后再没有牙疼郭。迄今60多岁广，牙齿完整，能啃硬物。如那时所任拔牙，现在何堪设想”。另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工人接上话茬：“我如早知道泡人黄喝能止牙痛，便不致拔得七零八落，如今装上假牙了，”

　　牙痛病因复杂，古人谓“外感风寒或口吸寒冷致痛者为外因，实热虚火，骨蒸气郁，湿热虫蛀者为内因;硬物所伤、打击所致者为不内外因。”上龈乃足阳明胃之脉所贯络，下龈为手阳明大肠之脉所贯络，又牙齿为骨之所络，髓之所养，其痛有喜寒喜热之不同，其治有从标从本之异法，并不是都用大黄而有效。可以通用之方只有消风散，方用妙黑香附9克、炒青盐3克。共研细米，擦于患处，止痛率是比较高的。

　　至子虫蛀龋齿，古人有很多简便良方。如王海藏用梧桐泪治火毒风疳匿齿;林元礼用蟾酥治牙蚀，药到病定，孙思邈用莨菪子炮气熏齿击慝;朱丹溪用韭子入艾烧烟熏墨;吴崑用新石灰，以蜜为丸，著于齿蚀之处，应手而愈。这些我都反复试过，确实有效。在没有牙科的农村，起很适用的。

　　有一牙痛患者，男，40余少，牙龈肿，齿动摇，经牙科要求拔牙。医师谓诸牙皆动摇，龈肿甚，劝其先服中药而来求方，诊其脉细涩，舌质淡，苔薄白，大便雅，曾服滋阴降火之剂不解，此乃肾虚犯寒，阴虚于下，格阳于上，法当温散。为之处方：麻黄(捣成绒)9克，川附子9克、细辛6克、玄参12克，一剂，水煎分温二服。药后疼定肿消，以后迄未再犯。又有一壮年男性患牙痛，六脉洪数，口中秽气熏人，大便二日一行。此乃胃热郁蒸所致，法当清降。处方："芒硝18克、大黄12克、生甘草6克、细辛1.5克，水煎服一剂而解。

　　本文因两位老人聊天，拾起余唾，稍抒己见而成，故名“牙痛拾余”。